​2/1:第一天 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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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尋年瞳孔縮起，背後一身冷汗，一陣子才緩過神，扶住腦袋，「你早說啊。」
封蕭生無辜地眨了眨眼，「你說這不是我們的遊戲。」
莊尋年無言。
他思考一會，突然發現矛盾之處，「這間店不大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，兇手能躲在哪裡？」
難不成還有密室？
封蕭生看著他，「你說能躲在哪裡呢。」
優美的音樂驟然停止，四周先是安靜，接著漸漸響起「滴答……滴答……」的聲響，氣氛瀰漫著一絲詭譎。
封蕭生說：「也許從一開始就不需要躲。」
當莊尋年抬頭時，看見服務生站在廚房門口，動也不動，直直地盯著他們微笑。
莊尋年內心震撼，臉上卻毫無表情，「該不會，兇手就是她？」
此話一出，服務生驀地轉身跑進廚房，莊尋年喊道：「她要跑了！」
還沒追過去，服務生再次出現在門口，「嘰——」手裡拖著一把沾滿鮮血的長刀，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莊尋年頓住腳步，慢慢後退。
「呃……看來，是我們該跑了……」
莊尋年轉身，用力推了推大門，卻發現依然打不開。
「為什麼？還有什麼沒解開的謎嗎？」
失蹤的主廚、兇手和死亡原因全都找出來了，為什麼任務還沒結束！
莊尋年來不及詢問封蕭生，服務生倏地舉起長刀，尖銳地大笑著朝他們衝過來！
莊尋年爆出「我操」一聲，立刻從原地彈起，順帶扯住背對著服務生、毫無危機意識的封蕭生。
封蕭生被莊尋年扯得東搖西晃，驚險地躲過服務生迎面而來的砍殺，刀風撩起了莊尋年的瀏海，險些被砍中鼻尖，服務生一刀揮空，「砰！」當場將長桌劈成兩半！
嬌小的體型竟然能輕鬆舉起數公斤的大刀，沒有理由能解釋這股非人的力量，和她正面硬扛絕非權宜之計！
莊尋年利用桌椅作為障礙，在縫隙間來回穿梭，速度極快，想不到平時看來挺溫吞的人，行動竟如此敏捷。他精準抓到怪物攻擊的時機，服務生連續撲空幾回，餐廳擺設被砍得七零八落。
但，隨著時限將至，服務生揮刀的速度以倍速增長，四周的滴答聲越發急促，倒數開始了——一旦任務失敗，玩家會在遊戲中無條件死亡，被迫強制退出遊戲。不僅如此，在遊戲中死亡會對本尊身體造成極大損傷，可能導致休克，體質差一點甚至會當場喪命。
莊尋年到後來已經無暇顧及封蕭生，緊盯著怪物每個猛撲，邊急喘邊喊道：「沒有什麼條件能阻止她嗎？！」
服務生以肉眼不可看清的速度一個瞬移，閃過了莊尋年扔出去的椅子，莊尋年想往後退，卻猛地撞到牆壁，退無可退。服務生瞬間咧開紅唇，趁機來到莊尋年面前，長刀斬下——
莊尋年瞠大眼，看著刀鋒朝自己頭部落下，接著，身旁突然冒出一隻鞋，直直把刀子往左側踹飛！
「乓！」長刀砸向玻璃窗發出劇烈的聲響，整片玻璃被狠狠砸碎，又在幾秒內重組復原。
服務生低頭看向空無一物的手，再轉頭看向身旁不知好歹的玩家，莊尋年也忍不住同時看過去，第一次在遊戲裡跟BOSS如此默契。
服務生漸漸收起笑容，眼睛變成了純黑色，沒有眼白，全是瞳孔，體內發出如同蟒蛇的嘶嘶聲，長刀在她手中重新凝聚。
莊尋年心想不妙，這是要發大招，快逃！正想拉著封蕭生一起逃跑，封蕭生卻把他扯過來，拉到身後，笑笑地對服務生說：「找到妳了喲。」
怪物停頓一下。
封蕭生繼續說道：「是因為指甲。打從一開始結帳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，為什麼妳的指縫有麵粉和血呢？」
怪物臉色一變，竟然露出害怕的神情，慢慢退縮。
「還有袖口。」封蕭生又往前一步，再次逼進，莊尋年驚訝得忘記制止他，「為什麼一個服務生的袖口，會沾到那麼多麵粉？」
怪物已經被逼退到門口，再也無路可退。
「啊，是因為殺完人以後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，急著想掩飾罪行，偽裝成她繼續迎接客人——是不是呢？主廚。」
語罷，在場三人神情各異，封蕭生莞爾，憐憫地看著抖如篩的服務生，而莊尋年則是一臉僵硬，看似面無表情，語氣卻相當難以置信，「他就是失蹤的主廚？！」
封蕭生點頭。
莊尋年茫然道：「主廚竟然是個小女生？」
封蕭生失笑，「主廚為什麼不是小女生？」
莊尋年怔了怔，恍然大悟。
服務生身後的玻璃門開了，她倉皇想逃出去，卻在看見封蕭生背後的瞬間，臉色慘白，僵在原地。
莊尋年順著怪物的視線看過去，然後，看見封蕭生身後不遠處，一個由無數肉塊組成的身體歪七扭八地朝他們走來，沒有頭顱，只能勉強看出人型，身上還冒著熱騰騰的白煙，深紅色的液體不斷從接縫處流淌而出。
莊尋年先是震愕地說不出話，接著連忙指向封蕭生背後，想要提醒他：「你……！」
封蕭生把食指放在唇邊，輕輕噓一聲，說道：「沒事，我剛才看她好像有話要說，就把她撈出來了。」
「……」莊尋年突然覺得，眼前這個人好像比後面那團肉泥還要恐怖……
「放心，不是找我們的。」封蕭生越過服務生，推開她身後的門，嗓音低低的，不知是對誰說話：「一旦犯了罪，終生都在等待懲罰。」

封蕭生和莊尋年成功踏出蛋糕店，莊尋年走沒幾步，回頭看了一眼——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天花板上的吊燈，吊燈緩緩轉動著，他定睛一看，才發現那不是吊燈，是死去的服務生的頭顱。
原來，服務生的頭顱一直掛在他們的正上方……那顆頭顱轉到了正面，露出死氣沉沉的臉，下一秒忽然睜開眼睛，朝他咧嘴一笑。
「唰！」玻璃窗上瞬間噴滿鮮血，外面的人再也看不見裡面。
莊尋年面無表情，內心早就嚇傻了。
封蕭生溫柔地遮住莊尋年的眼睛，「別看了，那是別人的故事。」
他們離餐廳遠去，回到人群熙攘的大街，行道樹上掛著彩燈，店鋪循環播放恭賀新禧的旋律，門口貼上一幅幅春聯，四處充滿著春節的氣息。
時間已是黃昏，紅橙橙的天色鋪蓋下來，封蕭生從領口拿起墨鏡戴上。
莊尋年望了望天空，不解地問：「為什麼要戴墨鏡？」
「因為不希望被人注意我的眼睛。」
莊尋年自覺說錯話，嚴肅地說：「抱歉，我不知道你的眼睛……」
封蕭生微微拉下墨鏡，隔著灰色鏡片朝他眨了眨眼，「不覺得太可愛嗎？得遮起來才行。」
莊尋年：「……」比起可愛，比較接近帥氣，但是不太想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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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校園paro小劇場3]
莊：「謝謝，橡皮擦我收下了，所以你現在要轉回去了？」
封：「不轉，我還有一個東西沒找到。」
莊：「？」
封：「我的心。」
同學們：（哇，真老梗！）
莊・直男・天然：「呃……在你左邊胸口？」
封垂頭一看，失笑：「是嗎？但這裡裝的明明是你。」
同學們：（！！！一百分！！！！！）
比起驚世駭俗，同學們更覺得自己要萌上真人CP了。